安登榜(1895-1935年),羌族,松潘县镇坪乡呷竹寺村人,出生于当地世袭土司家庭。民国22年(1933年)11月,安登榜以长子身份承袭土司职务。
民国23年(1934年)春,屯区推行团甲制,县以下设区,利用少数民族上层阻挡红军进入岷江上游,县政府委任安登榜为第六区(白草区)区长之职。当时,松潘、茂县一带连遭大旱、虫灾,瘟疫流行,“人民生活,两餐不饱”。国民政府以“疏导积水(叠溪海子)整理团务”等名目向羌民摊派捐税,强令白草区(今白羊乡)认购枪弹,摊派筑碉款项“以备御赤之用”。为加紧对羌区搜刮,民国23年(1934年)6月,松潘县府以部署团务为由,通知各区区长前往县府参加会议,安登榜借故未到会,县府即以“几同化外,漠视政府,违悖法规,应予处罚”之名,记大过一次。屯殖督办署邓锡候、刘翼等也在所发指令中称安登榜“负隅顽抗,恶迹昭著”,责成松潘县府严加惩处。县长于戒需派人向安登榜催逼民国22年(1933年)拖欠的枪弹款四百余元(大洋),强派民国23年(1934年)军饷近千元(大洋),责令两月内“备缴来府”,声言“尚在敷衍塞责,定当依法追究,决不宽容”。
安登榜目睹民众疾苦,实不愿再行摊派,拖着不办。于戒需大为恼火,以“安登榜贻误要公,不称其职”,提交松潘冬防会议表决。同年11月26日,于戒需再次发出手令“安登榜握军、枪两款,抗不遵缴”,“事关 军饷,勿任事拖延,违则将该区长拘案押追”之后,免去安登榜区长职务,由其继母安玉清任区长。
安登榜与继母政见不合,与国民党县政府矛盾日益加深,在于戒需 派人前往捉拿安登榜“守提回府”的情况下,率部下李华桂、付凯、左传富等十余人出走,在北川县墩上(今武安村)巧遇红四方面军第四军十二师某部,在红军实行“番人独立”、“民族自决”等政策感召下毅然参加红军,成为羌族近代史上第一个率部参加革命的民族上层人物。
红四方面军总政治部、地方工作部、中共川陕省委宣传部通过安登榜及其随员了解了松潘草地情报资料。
川军二十八军在土门封锁线聚集重兵,阻止红四方面军向西进入岷江上游。此时,红军前敌指挥机关依据安登傍提供的情况,决定派北进松潘支队由间隙地带插入敌后。红军将一匹红马送给安登榜,另派名战士随他行动,作为部队前卫,沿路劝降羌属土著部队,使红军击溃了北川走马岭、黑尔明龙藏一带堵截部队,民国24年(1935年)5月14日红军胜利实现先行插入松潘县域的意图,动摇了川军土门封锁线的士气,配合了红军突破封锁线的正面战斗。
红军进入白草地区后,安登榜主动宣传红军的主张和民族政策,动员群众为红军筹粮、运输、带路、侦察敌情。使红军迅速在溜索头、马鸣、半边街建立苏维埃政权,在松潘县城以南镇坪一带开展工作,先后在平定关、靖夷堡、镇坪、镇江关建立了苏维埃政权。
5月29日,红军建立番民游击大队,安登榜任大队长,队员六十多名。
8月初,番民游击大队奉命前往松潘县毛儿盖地区为右路红军北上筹粮。临行前,安登榜将一床毛毯和一个水壶留给家人,告别众亲友,前往毛儿盖一带藏寨筹粮。一日,他早上出去晚上没有回来,第二天,红军派一个连寻找他和随行人员,行至毛儿盖索花下行七里山后的半坡上,发现安登榜和随去筹粮的十多名战士被害身亡。
1986年,四川省人民政府批准,追认安登榜为革命烈士。